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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时间: 2006/04/05 文章: 1 来自: W.C. USA 积分: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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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上女友同父异母的妹妹
萍儿的难题
昨天晚上,萍儿在电话里说,“1月9日,你陪我回家吃饭吧。”我明白,萍儿希望我能勇敢地和她一起把我们的爱情公布于众。
但我实在没有这个勇气。1月9日是我的前女友飘雪离开人世5周年,在这5年里,我住在她家里,已然成为飘雪父母的儿子,而萍儿,是飘雪同父异母的妹妹。萍儿的母亲去世前告诉正在读大学的萍儿,她还有个爸爸在武汉。从此,萍儿有了父亲,却打碎了飘雪心中完美父亲的形象。
七个月后,飘雪举着我们的巨幅婚纱照过马路,被一辆飞驰而来的摩托撞倒,永远地闭上了眼睛。飘雪的母亲哭着说:“如果不是因为萍儿头天晚上来过家里,飘雪就不会失眠,睡眠充足精力旺盛的飘雪,怎么会被摩托车撞倒呢?”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裙子的女孩静静地推开门,径直走到客厅,为飘雪上香,她的脸上挂着泪痕,比飘雪要瘦一圈,眼睛却和飘雪的惊人相像。她是萍儿,第一眼,我就没法去讨厌她。
飘雪埋葬在老家的油菜地里,在坟前,萍儿一边为飘雪添土,一边喊着:“姐姐……”她哭得那么伤心,我忘记了她们之间的恩恩怨怨……
飘雪的影子
飘雪走后,她母亲说:“小龙,留下来吧。飘雪是我的惟一,自从她把你带进家门,我就把你当作半个儿子。现在她走了,你就是我的儿子……”她紧握着我的手,我不忍拒绝。
飘雪去世后四十九天,飘雪的父母办了酒席,收我为义子。当着所有亲戚朋友的面,他们说以后我有了心上人,他们会把那个女孩子当自己媳妇一样看待。
萍儿不在场,她只在星期天的中午回来吃餐饭。那段时间,他们两老为萍儿吵得很厉害。“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你还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再失去一个吗?”飘雪的父亲哭了起来。飘雪的母亲满面愁容。
萍儿每次回来那天,飘雪的母亲就会心情不好,而飘雪的父亲,就会像个孩子一样从早就开始哼着歌浇花、遛鸟、看报。萍儿第一次来吃饭,就进厨房帮着我洗碗。“你住在这里,总算有个人照顾他们。其实我每次来都提心吊胆的……”没有称呼,她就开始倾诉,我想这个女孩子一定是郁积了太多的话想要和人说。那么,我能为她做些什么呢?
萍儿对我的不设防,让我觉得她像百合花般纯洁。
我开始盼望星期日的到来,我想见到萍儿,其一是她的身上有飘雪的影子,其二我们都是寄人篱下。
她的伤悲我的痛
飘雪去世一年之后,飘雪的母亲开始为我张罗着相亲。她说她不希望家里的财产最后都留给萍儿,这对活着的她、死去的飘雪都是不公平的。所以,我如果有了家,家里的财产就有理由分一部分给我,这样,她心里会好受一些。
那次谈话之后,我在飘雪家住得更不自由了。我不知道我究竟在扮演一个什么身份?飘雪的替身,还是她的儿子?
很快,一些女人照片摆到我书桌上,家里更是成了家庭聚会的场所,对于飘雪母亲有意的安排,我进退两难。
外界传闻,我爱飘雪爱疯了,不愿再开始新的生活。渐渐,连我自己都相信了这话。所以,我对飘雪的母亲说,我也许真的不会再找别的女人了。飘雪的母亲一声叹息。
飘雪的父亲让我去萍儿的学校看看萍儿,她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回家了。我找到萍儿的时候,她正在哭。萍儿失恋了。她和她的老师好上了,结果,一年后才知道她还有一个师娘,她背着第三者的名声,被那个女人打了一记耳光。
我心中一痛,她闷声不响地在一个人的世界里经历着大喜大悲,而我们都不知道。
那天,我们一前一后地回了家,我走在她后面,看到她的长发披在瘦肩上,内心突然一动。
我隐隐知道为什么我一直以来都不能重新开始了。
想不爱都不能
按照飘雪父亲的意思,萍儿搬回来住。飘雪的母亲以身体不舒服为由,住到了她妹妹家里。
那是一段快乐的时光,飘雪的父亲每天早上为我和萍儿冲好牛奶,做好早餐,然后喊我们起床,然后去锻炼。晚上回家,我一进家门就能闻到油烟味,那是家的气息。只要有太阳,萍儿就会把被子拿到阳台上去晒,然后拿一根小棍在上面拍拍打打,很有女人味。
后来,飘雪的母亲回来了,对萍儿的态度也好了许多。我看得出来,她只是不想失去飘雪的父亲。
有一天朋友说,你最近的脸色好多了,是不是在恋爱?我心中一惊,我是不是真的爱上了萍儿?还是因为对飘雪的怀念?
这时,萍儿突然提出搬出去住,她毕业后找了份工作,在江的那一头。
我帮萍儿搬家,过马路时,她主动牵了我的手。她说,她喜欢我。搬出来,就是为了名正言顺地喜欢我,她不要我做她的哥哥……我被吓住了。
“我不能要求父亲什么,也不能要求飘雪的母亲什么,但是我可以要求我自己。虽然我失败过一次,那是因为我被自己的眼睛骗了,这一次,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也相信你。”
三年了,萍儿的话像春雷一样把我震回现实。“不,不,我差点就做了你姐夫。”我不想伤害飘雪的母亲,这么些年,我亲眼看到了她的悲痛挣扎与努力,我不想让她再感受到一次失去的滋味。
“你连自己都骗不了,还想骗别人?”萍儿又哭又笑地挣脱着我拥她入怀的手臂。爱,是如此地情不自禁。
我们的“地下”爱情
在飘雪离开我的第三年,我终于和萍儿在一起了。我们经常在一起聊到飘雪,萍儿一脸微笑的神情,让我觉得似是故人来。我问过她无数遍:你到底爱我什么呢?萍儿说爱就是一种感觉,因为命运的捉弄,每次她自以为是的拥有,好像都是她抢别人的,抢别人的爸爸,抢别人的老公,而每次她都是身不由己的,这一次,她决定了要明明白白来爱。
萍儿几次三番希望把我们的关系公开,都是我不愿意。我的理由是害怕飘雪的母亲受不了。这么多年来,飘雪的母亲依然在为我的婚事发愁,就像自己的母亲对于打光棍的儿子。她喜欢我,但她接受不了萍儿的。
我们的爱情是秘密的。萍儿依然在每个星期天回家,飘雪的母亲对她很客气,似乎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是一个客人。而我们在那个家里,即使说话,也不好多说几句。
萍儿曾提出,我如果真的爱她,可以离开那个家,她也愿意为了我,放弃和她父亲的重聚,到另一个城市去生活。她说她都不在乎会生活在飘雪的阴影下,我又在意什么呢?
我真的不忍去为了自己的幸福而伤害飘雪的母亲。无论如何,她老了,她再也受不得伤害和打击。我知道,萍儿是我的幸福,但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难道不是一种残酷吗?哪怕这种痛苦其实很大的成分只是飘雪母亲的臆想。
那餐饭,是我一生中最难做的决定。去,或者不去,对于我都是一种失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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