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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歌中的拍案驚奇 (李志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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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时间: 2005-10-14 周五, 下午2:11    标题: 詩歌中的拍案驚奇 (李志元) 引用回复

詩歌中的拍案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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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常跑突然說起他正在寫詩,這嚇了我一大跳!“搞毛搞錯哦?”我以為自己聽走了音,“是卸屍呢,還是寫死?”四川人經常這樣,聽力有問題,操普通話也操不准部位,還笑別人陋野。記得大學時的一次舞會,我不小心踩了女友的腳,尷尬之際,女友連連說:“莫來頭莫來頭”。“莫來頭”,四川話的意思是“沒關係”。但當時我怎麼就鬼使神差地聽成了“摸乳頭”呢?喜出望外之餘,竟黑手一伸,結果卻落得個“耳光響亮”。“什麼東西?”女友追罵了一句。後來呢?沒有後來。吹啦。——說到這裏,順便提醒兩廣同胞,今後對外省MM表示感謝時,千萬千萬別把“謝謝”說成“射射”了,否則,再好的東東譬如詩歌,都可能引起誤會。
“No…NoNoNo”,常跑兄見我又往歪處想,趕緊糾正,“poetry or poem,I mean I am a poet!”
其實,用不著糾正,寫詩就是寫死。寫了,就死了一點點。詩歌當是生命的卸負,即“靈與肉”不斷被剝離的那一部分。這一點詩人的感受總會是有的。法國詩人愛德蒙•哈羅古爾退休時向上司告別,上司說,很好很好,並且背誦了當時流傳甚廣的詩句:
走了,就死了一點點。
“可是,”哈羅古爾問道,“您知道這句詩是誰寫的嗎?”
“大概是文藝復興時期的一位詩人吧。”
哈羅古爾顯得有些沮喪:“不,這是我寫的!然而誰知道呢。”
是的,歲月中埋葬著悲哀,詩歌中埋葬著驚奇,“我把鮮豔的淚水流盡/才想起陽光和空氣”(《天堂之行》),然而誰知道呢!常跑兄和我相處了那麼多年,只知道他和德里達有一腿,誰知道他會隱匿得這麼深。他居然也寫詩,並且差一點重演了哈羅古爾的命運。哦,那鮮豔的淚水已經流盡……也許,常跑兄死掉的還不只是一點點吧!是不是要等到肉體徹底腐爛靈魂徹底安頓之後,才肯有人“重新試著熱淚盈眶”呢(《文明之光》)?
顯然,我應該對董常跑這位身邊的詩歌隱士另眼相看了。董常跑是筆名,本名叫董迎春。為什麼叫“常跑”呢?名字無疑有點俗中見性。常跑,常跑,道上的人的狀態。此兄早年經歷複雜,流浪成癖,遊學四方:在路上嘛,常跑嘛。有句名言說,領先,跟隨,要麼避開,搭便車者和淘金者是不配受到正派人的尊敬的。是這個意思嗎?我不得而知。印象中的董常跑總是精力旺盛,說起話來一定眉飛色舞,還不時夾雜一點英格力士。他讀研期間和我有過幾番神聊,詩歌、後學、性意識形態等所謂“憤青”的話題,全在審問之列。詩歌是核心,如果不是詩歌的緣故,這些話題就未必“跑”得起來。這是因為,我一直有一個成見,那就是寫詩的人當遠離了虛偽,所以我自覺不自覺地引詩人為同道,無論朋友還是敵人,都是以心會心,坦誠相待。更何況這年頭,寫詩是什麼的幹活?寫詩是偷偷摸摸的“事業”啊!於是,我對當下還有勇氣寫詩的人的尊重和善意不免就陡增了幾分,包括對我自己。董常跑最初讀到我的詩稿時,大概表達過類似於“哇噻”之類的評價。我那時自然是high了好一陣子,不過心裏清楚,自己的詩在道德家眼裏是登不了大雅之堂的,據說有傷風化。董常跑說過要給我寫評論,虧他說得出來。好在我把他說的話當作了後現代式的罵人玩笑,就像時下人們嘲弄那些腦袋不開竅的主兒:“你才是詩人!你才是博士呢!”
好了,這些不說。現在,要命的是,董常跑突然跑到我面前,拿出厚厚一疊詩稿,要我細讀,並且要我寫序。欣賞當然不在話下,我非名人,又哪敢寫序?可常跑兄不依不饒:“但寫不妨但寫不妨,我出詩集都‘大出血’7000人民幣。你只是寫一小序,就算給我一點點精神贊助吧。”
什麼邏輯?所謂詩歌中的拍案驚奇是也。
往誇張裏講,廣西詩壇上的拍案驚奇還真不少。舉例說,祖君藏書量之大,大到可以做圖書館館長了——對了,祖君也是從相思湖走出來的喲。再如,北流有詩人朱山坡,詩藝鬼斧神工,號稱“詩鬼”。而北海的花槍,語言邪招變幻莫測,詩意尖銳驚警,純粹一個另類。等等。這些也都表過不提了。
單說董常跑的詩歌。
迄今為止,董常跑的詩歌寫作呈現出明顯的階段性特徵。中師和大學階段的詩歌作品抒寫了詩人全部的少年情懷。靈肉的惶惑、燒成灰燼的激情、單純刻薄的想像、暈眩含混的時空感以及“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文本形式,這些青年詩人的青春期綜合症表徵,也理所當然地內化為董常跑早期詩歌的品格。想一想會覺得有些巧合,常跑常跑,“奔跑”一詞正可以標示詩人為人為詩的精神狀態。一路狂奔,終有回頭。每當重新打量個人成長史的時候,就會躊躇滿志,就會“回憶與高潮一起到來”了(《無題》)。今天看來,董常跑的早期詩作多少印證了德里達關於文學“處女膜”性質的妙論。德里達說,處女膜具有靈肉二重性:作為一種物質存在,它處在女人的內部和外部之間;作為一種精神載體,它代表的既不是人的欲望,也不是快感,而是介於二者之間的東西。其實,馬拉美比德里達說得更到位,他的《模仿》一文在論及詩歌的奧秘時有這樣一段話:“在一個雖被玷污但又聖潔、永遠介於欲望和滿足及行動和回憶之間的hymen(處女膜)中,夢流了出來。期待和回顧、未來和過去都會被融合在現在的虛幻表像中。”馬拉美一語道破了詩歌的真相,不像某些成天給詩歌下定義的學究們那樣面目可憎。如果能夠以這樣的見識來解讀董常跑的早期作品,也許就能明白:詩人是怎樣為我們提供了一個令人想入非非、極度痙攣的幻像世界的。
董常跑的後期詩歌寫作——正如他自己所宣稱的,“遊戲”的話語策略已經成為寫作者介入世界、返觀自身的一把鑰匙。在他眼裏:
詩歌是一種內心與過去的絕裂,通過言語
去進行身體的暴動
和對傳統顛覆的形式。惟有這樣
可能對於那些不像詩的詩作一種注解 ——《詩可以志》
詩人的智力有多深,他對“生活的批判和感受能力”就有多酷。《情人節》裏有詩句雲:
有人,跳出來
敍事
有人,作為後現代的正當的狂歡
或者,侵略戀人的身體
作一次虛擬的民,或者主
《後現代敍事》中,此類詩句俯拾即是。其他如《中心》、《標準》、《大學講師》、《曖昧》、《紀念》等,調侃解構的痕跡尤為醒目。董常跑的近期詩歌寫作與日常生活親密接觸,具活力且諧趣:“醒來,拖一具影子/陽光下暴曬//困了,壓著影子/輕輕做愛”(《影子》)。而實際上,大學日常生活和“書本生活”構成了董常跑最重要的兩個詩歌寫作資源,這二者又是作為互文性文本而存在的。說複雜了。董常跑自己的意思是,一種真正意義上的後現代敍事並非無聊之舉,它具有潛在的意識形態針對性。詩人試圖通過解構宏大敍事,建構一種具備美學合法性的詩歌倫理學。此兄用心真是良苦啊。
寫到這裏,各位看官可能已經看出來了,董常跑前後兩個階段的詩歌寫作在詩意取向、題材、語言形式等方面都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準確地說,這中間有一個明顯的風格斷裂。我納悶的是,為什麼會這樣?當然,董常跑提醒說,他因考研讀研曾一度中斷了五年的詩歌寫作。這就不可全信了。五年封筆,一度出山,竟也出手不凡,不是匪夷所思嗎?
詩歌之不講邏輯,可見一斑。否則,就沒有什麼拍案驚奇了。
同樣,我也是胡言亂語,算是給那些想說“哇噻”的讀者壓壓驚。
是為序。
2005年3月16日於北京

[ 李志元:青年詩人、學者,中國北京市北京師範大學中國現當代文學博士研究生,副教授,主要從事中國當代詩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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