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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显仁

　　臭不可闻的“屎诗歌”　　　文 / 宋显仁

　　我一直觉得，无论是何种风格、何种流派的诗歌，让人读后，能获得审美上的愉悦，这才算是好的作品。近日，我时不时在一些诗歌论坛上读到一些诗作，不单得不到审美上的愉悦，反而闻到了阵阵的臭气，令人恶心之至。不知道是我落后了、跟不上形势了，还是我少见多怪，不知道今日诗坛已经流行以低俗甚至丑陋为美？读者诸君如果不怕臭，就耐心些将此文看下去。如果怕臭，又想了解情况，就洒些香水或掩鼻再看，拜托！我是怕臭不可闻的气熏着你。
　　
　　“纪念屈原的粽子/无论从形状上还是从颜色上看/都像一团屎/形状就不用多说了/体积更差不多/单从颜色上看/金灿灿的/和健康的屎的颜色/区别不大/也有颜色黑一点的粽子/青一点的粽子/它们就像肠胃不好的人/屙出来的屎/色泽斑驳，气味混杂……”（旁观者：《粽子真像一坨屎》）我数了一下“旁观者”这首诗，共有三十行，除了六七行涉及“纪念屈原”外，其余全部是关于屎或屙屎、吃屎的，可谓屎气熏天！写出“朝饮木兰之坠露/夕餐秋菊之落英”的诗人屈原，如果他读到这么臭的诗歌，不知作何感想，会不会哑然失笑？
　　
　　尽管屎是人们的排泄废物，但正常的人决不会逐臭而乐，除非变成苍蝇和蛆虫才会那样。农民以屎作肥还要沤过呢。可是一些年轻的诗作者却让屎在诗里大行其道。“……要有爱屎之心/要爱惜屎/要吃之则吃之/要大口大口吃/要相信屎/要以吃屎为荣”（皮旦的长诗：《吃屎节》）这首诗有两百三拾多行，说的是“吃屎节”大家去吃屎，“我拎的是小铁桶/它就比较大/能盛下/10斤左右的屎”，最能吃屎的人是主席，“最好的屎/是那些生了蛆的屎/蛆越多/越肥大/屎的质量也就越好。”军用大卡车也开过来了，“人们知道/这是供大家公用的屎/运来了……”这样的分行文字，让人想起的一排排缺少管护的公厕，肥蛆在里面蠕动，臭味熏得人欲晕，根本没有丝毫的诗意和美感。也是这位“大诗人”，写《擦屁股的》就有十首。看看其中一首，“给尚未出嫁的大姑娘/擦屁股/要格外小心，集中精力/把她们屁眼里/没有屙净的那部分屎/用小刷子往外刷时/千万不能刷掉到衣服上/按规矩/刷掉多少/他必须/用舌头亲自舔起来多少”（之四），真是莫明其妙也，不知道作者是否“用舌头亲自舔”过？这组诗没有一首不是臭熏熏的。也许作者会说，里面有什么什么“深奥”内容，可是做为读者我见到的，除了擦屁股、擦掉那些臭屎，除了闻到臭气外，一无所获。
　　
　　还有什么《拉屎是一种享受》（作者：徐乡愁）、《我要把诗写在屎上》（作者：小月亮）、《我喜欢到处拉屎》（作者：虚云子）……不想列出太多的以屎入诗的诗歌了，姑且称这类诗为“屎诗歌”吧，这样臭味的诗，读者吃饭前读到，岂不败了胃口。想想印象中的美好的诗歌，这些屎诗歌离得没有十万八千里，也有铜墙之隔，决不可同日而语。无论是“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杜甫：《春望》）、“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沦送我情”（李白：赠《汪沦》）、“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李清照：《武陵春》）等等传统的诗词，还是“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徐志摩：《再别康桥》），“你走了，没有和谁说起，只留下一双眼睛，在露珠里。”（吴奔星：《别》）等现代新诗，这些让人记住的诗歌无不充满着人性的光辉。这就是诗词之美。这种美是内容和表现形式的统一，是思想性、艺术性和可读性的完美结合，所以让人受到感染、引起人们共鸣。而看看今日的“屎诗歌”，除了让人闻到臭味之外，没有什么可以共鸣的，更不必说催人泪下、催人奋进了。有人可能会说，鲁迅在论及《红楼梦》时指出：“就因读者的眼光而有种种：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可是对“屎诗歌”来说，明明通篇写屎，做为读者的我，不闻到臭闻到什么？总不至于象鲁迅论及《红楼梦》那么复杂吧。
　　
　　恶俗、无聊，以臭为香、以丑为美，反传统、反正常、不健康的审美，这是那些“屎诗歌”特点。这些“屎诗歌”决不是什么先锋新潮之类的诗，其仅仅是借“新奇”来吸引眼球，实际上是浪费读者的时间。要说意境，“屎诗歌”至多让人想到宁静村寨中的茅坑，这还是我有意这样说的，别人还不一定那样想。要说大气，那是诗中屎太多，可能会撞死上来吃屎的屎克郎。要说温婉，也未见说到擦屁眼的卫生纸带着芳香。要说优美，那是蛆虫的称赞。要说思想，都不希望拉稀或者太硬吧。“屎诗歌”可谓俗到底，臭到底，好象那些裸体的乞丐弯着腰在垃圾堆捡拾残菜，露出个脏兮兮的屁股来。清人叶燮在《原诗》中说，“含蓄无垠，思致微渺，其寄托在可言不可言之间，其指归在可解不可解之会，言在此而意在彼。”而“屎诗歌”中屎已太多，不可能让人看到屎而想到“彼”。明人陆时雍在《诗境总论》中说：“诗有灵襟，斯无俗趣矣；有慧口，斯无俗韵矣。乃知天下无俗事，无俗情，但有俗肠与俗口耳。”而“屎诗歌”尽写臭屎，俗就是俗，没能以高尚的胸襟与聪慧去化俗为雅，因此脱离不了低级庸俗的趣味。即使“屎诗歌”的作者认为自己的诗歌有蕴籍，有余味，欲露还藏，但毕竟已被臭气遮掩。
　　
　　此文作结之际，特摘录屈原的诗句"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于此，我感到真正胸怀人民的诗人、真正关心社会民生的诗人、内心充实而健康向上的诗人实在已太少太少了！

杯中冲浪 · 时间: 2006-10-06 周五, 下午3:15 标题:

臭不可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