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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iam zhou周道模]

巫之舞——青铜神树

周 道 模

踩着故乡的川西平原，我的脚陷进泥土的肥沃，连成了水泊渔歌的地平线。顶着祖先的岷山雪意，我的头化入风变云幻的天平线。我的脊椎硬痛着青铜化了，矗立在天地之间。我左胁的男人长了五千岁，我右胁的女人长了五千年。他们对望了五千年，繁衍了五千年，创造了五千年。当我从三星堆的泥土中站起来时，灵肉迥异的人们才发现我是巫的形象，他们才称我巫之神！
羌塘高原的牛羊叫起了音乐，岷江河谷的雪水流出了音乐，湔江的鱼凫飞出了音乐，马牧河畔的人声汇成了音乐。太阳用红热敲响了四川盆地，月亮用柔情梳理平原上江河的呼吸……
草木、庄稼、生灵在这自然的音乐中颤抖、生长、蔓延。我在这时空的音乐中复活、觉醒，我在这音乐的时空中痛快、狂舞…… 我高举双手十指，我舞动十指双手，把风云搅烫，把天地摇晕！啊，我的十指开始疼痛，骨节在疼痛中生长，蔓演成十条枝柯。啊，十只鱼凫十只神乌驮着十个太阳，飞来站在我的十指上。为了播撒光和热，我派一个太阳去燃烧去站岗。我安排手中的九个太阳轮流去巡游去换岗。我青铜的脊梁开始扭动，渐渐地变成一条夔龙从天而降，龙舞树干，树枝摇日，世界溅满热亮的歌唱！哦，那站满五千年又骨立五千年的人们，他们惊恐得嘴扁目纵，，他们瞠目结舌地呼我：建木、若木、扶桑！我是谁？我怎能知道。我是一棵唱歌的草？我是一棵跳舞的树？我是幻化万物的神灵？啊嗬嗬…… 我狂热地扭起腰来，我狂热地蹈起脚来，我狂热地舞起手来！舞，不是揽，不是把世界要过来；舞，是抛，是甩，我要把世界抛出去，把存在甩出去……
我抛出欲望，让他们荒唐；我抛出情意，让他们光亮；我抛出精神，让他们辉煌；我抛出所有的一切，只剩诗魂在歌唱！我甩出青春，留下智慧的皱纹；我甩出康乐，留下痛苦的高尚；我甩出血肉，留下骨殖的白亮；我甩出一切的所有，只剩青铜在歌唱！
啊，我的生命之树结着九个太阳！我怎能不燃烧？怎能不狂舞？怎能不诗意？怎能不歌唱？那些趋光那些朝圣般来到三星堆的人们，在圣洁地喊我——青铜神树！啊嗬嗬…… 我是巫之神，我在舞出光！
2005-2-27 9：00

[巫逖]

三星堆五千年辉煌，散文诗千秋壮丽。一座青铜神树为散文家立传丰碑。散文诗是诗人的一种精神。三星堆离诗人很近，作者把诗散文创作提拔到如此高度实为难得。赞！

[william zhou周道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