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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泪成珠]

花开一季

散文



前些天，还那样芬芳馥郁的桂花，一转眼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独行在那片街心花园，欣赏着桂花树那或稀疏或茂密的枝叶，依然沉浸于那已经逝去的花香里。桂花树，究竟是怎样神奇的一种植物呵！一季花香，却留给人那么多美好的回味！



猛然，我看见几株桂花树旁，居然生长着几根杂枝，说是树，好像没有树的气节，只是那样慵慵懒懒地攀爬于树枝，匍匐于大地；说是藤蔓吧，又似乎缺乏藤的柔软、蔓的纤柔，那枝条上长满了恼人的刺，让人顿时厌恶之情。



平时，我是极喜爱自然界的一草一木的，即便是野生杂草，我知道，它也有灿烂的理由。可今天这几株杂枝，让我十分看不起！你完全可以不攀爬在别人身上活着的，为什么一副无赖样呢？说你是娇柔的藤蔓，会让人充满怜惜，可你又偏偏用刺伤人。或许，你天生就是癞皮狗转胎？



看着这些荆棘，我不由想起前天上班时那戏剧性的一幕。一位十五年没见面的老师，隔了马路在叫我“小林、小林”。当我把目光投向这个老者，他欣喜地笑了“你果真是小林”。我恭敬地回叫了一声：“X老师”。老师笑着说，难得啊，这么多年没见，你还能认出我来。



我说，当然认得，多年未见，老师神采依旧。而我，倒是人至中年，变化很大，难得老师能认出我来，让我感动。说话间，他从对面走来，与我边走边聊。面对一位多年未见的老师，我一时找不到话题，老师倒很健谈，他告诉我，经常在区级报刊上看见我的文章，很欣赏，他说，农民的女儿这么热爱文学，几十年笔耕不辍，不容易。我客套地应附着老师的话语。忽然，他话锋一转，告诉我，“有的人看你写文章，恨得不得了，比如XX，我与他经常见面，但每次见他，别的没话，尽讲你坏话，唉，这世道怎么啦，他这样一个在我们这里算是小有声望的文化名人，竟然容不得你这个热爱文学的女同志（老一辈人对女性的尊称）”。我先是愕然、接着愤然、然后释然。



经常听到文学同道里有人诋毁我、贬低我甚至诽谤我的话语，说不生气，那是假话，我一个女子，修养还没好到那样的程度。但生气归生气，气过后就独自沉思：写我自己的，与别人何干？但我真的没有想到，文人相轻在这里竟然是如此的严重，几乎严重到了不把别人置死地誓不罢休的程度！与这位十五年未见面的老师偶遇，十来句话语里居然也听到了这样损人不利已的话，我真是哭笑不得！我们大概同行了五分钟左右，我因赶一个会议，就与老师道别。



文学，其实是一个庞大而繁杂的大花园，别说文学体裁有散文、诗歌、小说、戏剧等等很多种，就是文学奖项也多如繁星，任你摘取，只要你喜欢在那里耕耘，就会收获这种芬芳。我不明白的是，我身边的那些文苑小丑，为什么非要诋毁别人、践踏别人甚至诽谤别人，是为了衬托和显示自己的高大吗？如果你是巨人，根本不用这样的衬托，如果你原本就是矮子，那这样的举动只会更加显示自己的渺小。



我时常寻找自己之所以被别人当作攻击目标的原因，想来想去，还是无解。于是，我只能把小人们的种种话语、种种行为看成是一种嫉妒。想到此处，我真为他们感觉万分的悲哀！虽然之前，我对本地所有的文学同道恭恭敬敬，从未敢口出狂言，但现在，忍受了一年多来他们“恩赐”给我的屈辱，我要义正词严地告诉他们，无能不是你的错，无德就是你自作孽了！如今，在我看来，这些胸无点墨之人连嫉妒我的资格都没有！



我不想跟别人计较什么，也不会与别人争论什么。因为我始终记得，自己是社会最底层的一员，没有可以炫耀的资本。而我一味的相让，小人却步步紧逼，有时候，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了，暗问自己：我到底惹了谁？今天，我看见答案了，那是桂花树给我的提示，我谁都没有惹，是别人惹上了我！如果，人真的能如此花，虽开一季，也是那样的沁人心脾，作为爱文之人，即使短暂灿烂之后将面对漫长的春秋，又有何憾？



一直以为，自己是江南原野到处遍及的一棵绛珠草，平凡而普通。我写到现在，也有几十年了，虽然中间放弃了十年，但自认为文学已经根植与我的生命和骨髓，与我再也无法分离。好在，苍天有眼，看到了我对文学的虔诚，看到了我爬涉在文学之山上的艰辛，诗歌学会的大门为我而开，给了我一个遮风挡雨的去处；这次，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给我发来了通知，告诉我一篇作品入选，个人简介入编“中国当代文学人才档案”，并让我加入研究会，我万分荣幸，知道中国的文学艺术之舞台为我开启了一扇展示风采的旖旎之门。



我不知那些小人们想要跟我争什么，其实，我脚下的这块土地除了给予我歇息之外，几乎什么都没给予过我。曾经，我最最尊敬的领导在某一时间给予过我一缕阳光和春风，但由于小人的频繁骚扰，这样美好的感觉已经成为记忆，一如这花开一季的丹桂，唯独一缕暗香，依然留在我的记忆里。



我很累，我只想写好每一篇文章，快乐地过好每一个日子。我没有闲心去与别人争，更不屑于和没有心胸和素养、没有本事和学识的小人争，如果，那样肤浅而泛着恶臭的河塘我都愿意去踩下去，那我和那些小人又有什么两样呢？眼前枝叶交错的香樟围成一圈爽心悦目的绿荫，不远处的几株桂花树似乎凝望着我，坦然而笑。我忽然犹如醐醍灌顶！君子之争，在乎尊严，小人之争，争于名利！



名利在于我，不过是一缕尘烟，一掬浊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