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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国]

冬湖写意

刘大国

天的心情始慢慢的冷静下来，湖里的水一天天变得澄澈，天上的白云也到湖里吃水，河畔的山峰和翠竹，在水中像一幅空灵的水墨画。偶尔有风的毛笔走过，水面上就出现一幅狂草。
碧水连天的湖水中，独有一只孤舟自由自在地在水中，时而横着时而又竖着；像个美女在床上不断挪着身子。偶尔有几片枯黄的竹叶随风的手指，在明镜般的水面转着圈圈，自由自在，没有眩目的外表，也没有围观的人群，也没有掌声，一切都是自娱自乐。
独有隔岸浣衣的女子，长发挽成一个很大的髻，髻上打着一只粉色的蝴蝶。隔着数十仗的水面，依然清晰地看见那女子的身体在浣衣的时候，头和身体在不停的上下晃动。哪只蝴蝶就上下翻飞，那搓衣的动作像在击鼓，把清澈的水面敲出了许多波纹。有一只长焦聚，却在那女子身后数米开外的地方，悄悄地把那女子浣衣的情景悄悄记录。
鸟声在翠绿的树上，一声声坠落，那鸟声也澄澈。澄澈得像这初冬的湖水，能照得见人影，能把游湖人的所有心情全部解剖。偶尔的一丛黄色的野菊花，在一遍马糊草开出的一穂穂紫色细花丛中分外耀眼，娉娉婷婷。偶尔又总会发出一声赞叹，那赞叹声又总忘不了从衣兜中掏出一根塑料袋。然后又往哪山坡走去扒开草丛，向哪丛野菊走去将黄色的野菊一朵朵摘下装进袋中，然后染一身马糊草的花粉美滋滋地走下山坡。
那明镜般的湖水透着冰凉的冷意，在缕缕的冬阳下吐出重重的雾气，像美人口中吐出香蕴一般，又总是把望湖人诱出一声出自心灵深处的美叹。然后把自己挪到湖边，轻轻地掬一捧湖水，又轻轻地把那一缕湖的滋味送入口中，让一丝冰冷从口中滑过食道，让胃也有湖的一道风景，把一道湖的味道留在心底。
湖边的吊脚楼，那楼的脚丫踏在湖水中像美女在戏水沫足。冬阳轻脚细爪地从一棵树上轻轻地笼了过来，从小楼的一角轻轻地移到小楼的窗口，悄悄地就把眼神伸进窗口，把茶客的脸洗亮，把一杯杯茶盖轻轻地掀开。关于湖的话题，又从一千零一夜翻开，一座整得面目全非的古镇又像似要作一身古妆。
一只乌蓬船摇着双橹，在初冬的湖面像润土摇过的一样，也像鲁迅坐过的船一样。但这不是润土的哪条河，也不是鲁迅坐过的哪条船。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只船做过渡船，载过无数的客人，渡口仍在，但没有人再喊渡了。哪条乌蓬船，也许在水面寻梦。
我们日日走过的湖，夜夜陪伴我们的湖，或者我们从没认真观察过，仔细欣赏过。但那湖仍然不离不弃地在我们身边，夏天供我们游泳，供游人荡舟，供恋人悄悄躲在一丛绿下，把语言缠绵尽了之后，又偷偷与湖畄一张合影。然后挽着手在摇荡的舟桥上，撒一把笑声在瑚里，登上江声楼，赏一湖的美景。把自己织进碧天一色，成为画中的一点空灵。

2010。.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