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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非马作品研讨]人物专访──非马[美国/塞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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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st Winner 澳洲长风论坛总目录 -> 非马飞吗?——“澳洲彩虹鹦”第八期网上作品研讨会(2008年11月15~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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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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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时间: 2008/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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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时间: 2008-11-27 周四, 下午11:15    标题: [转帖][非马作品研讨]人物专访──非马[美国/塞遥] 引用回复

人物专访──非马



(采访主持人:塞遥)


非马简介:

本名马为义,1936年生于台湾台中市,在原籍广东潮阳度过童年。台北工专毕业,美国马开大学机械硕士,威斯康辛大学核工博士,曾在美国能源部属下的阿冈国家研究所从事能源研究工作多年。曾任美国伊利诺州诗人协会会长。著有诗集《在风城》(1975)、《非马诗选》(1983)、《白马集》(1984)、《非马集》(1984)、《笃笃有声的马蹄》(1986)、《路》(1986)、《非马短诗精选》(1990)、《飞吧!精灵》(1993)、《非马自选集》(1993)、AUTUMNWINDOW(英文,1995)、《微雕世界》(1998)、《没有非结不可的果》(2000)、《非马的诗》(2000)、《非马短诗选》(中英对照,2003)与散文集《凡心动了》(2005)等及译著《裴外的诗》(1978)、《让盛宴开始──我喜爱的英文诗》(英汉对照,1999)等多种。主编《朦胧诗选》、《台湾现代诗四十家》及《台湾现代诗选》等。作品被收入百多种选集及教科书并被译成英、德、日、韩、马来西亚、希伯来、西班牙、斯拉夫及罗马尼亚等文字。曾获“吴浊流文学奖”、“笠诗创作奖”、“笠诗翻译奖”及“伊州诗赛奖”等。近年并从事艺术创作,举办过多次个展及合展。在网络上设有《非马艺术世界》,展出各年代中英文诗选、作品评论、每月双语一诗、诗朗诵、散文、绘画及雕塑作品等。

采访内容:

塞遥:诗歌是一种高度的灵性创作,需要激情与充沛的精神状态,所以许多人认为在三十岁以后诗歌的创作生命是与诗人的年龄成反比,您是否同意这种说法?而您本身是如何保持高度的创作灵感?

非马:是有这种说法。几年前我读到一篇探讨年龄与艺术之间关系的文章,提到1905年一位加拿大医生建议所有60岁以上的人都停止工作。他的理由是,历史上超过40岁的人在科学、艺术及文学上的成就总和几乎等于零,虽然也许我们会因此而错失一些个别的伟大成就。他说几乎所有震撼人心及富有活力的作品都是在25至40岁之间完成的。

造成创作力的衰退,除了生理上的因素之外,我想还有其它几个原因。一个是诗人一旦成了名,物质生活通常会得到改善,甚至养尊处优起来,因此失掉了昔日艰苦奋斗的冲劲与对生活的敏锐感觉。另一个原因是成名后的压力使诗人患得患失,不敢轻易从事新的尝试与探险,因而无法突破自己。更重要的是,一个定力不足的诗人,很容易在掌声中陶醉而迷失了自己。

近年来我诗写得比较少,除非有新意,我不想重复已经说过的话。我把大部分的时间精力转向绘画与雕塑的创作,这样做既可纾解压力,又能调剂并丰富生活,使心头的活水不致干涸。我发现许多上了年纪的人最容易患的毛病是失去对事物的兴趣与好奇。没有了兴趣与好奇,还谈什么创作?


塞遥:后工业时代的全面来临以及人们对于美学观念的改变,特别是后现代主义思潮对人们的固有价值信仰的冲击,是否是导致诗歌市场萎缩的原因之一?商业社会对诗歌艺术是否具有潜在的腐蚀性?

非马:不仅诗歌,恐怕所有的文学艺术都多少会受到冲击吧。电视占去了人们大部分的休闲时间,年轻人更沉迷于时髦的玩意儿,无暇读书,也很少有机会接触到诗。在这种情况下,我想诗歌不太可能像以往那样拥有大众读者。它会像古典音乐及其碌男≈谝帐跻谎还┤死嘀猩偈形幕匮挠懈P牧橄硎堋5比唬砦艘帐跫遥蚁M馐歉鲂佬老蛉伲皇潜袅倜鹁男≈凇8M庑≈诨嵊心敲匆惶煸俣瘸晌笾凇?br>

塞遥:能否也概况谈谈当代华语诗歌(包括两岸三地以及海外)的发展趋势与前景?

非马:虽然当前华语诗坛存在着许多问题,诸如读者流失,出版困难,部分诗人对前途感到困惑甚至迷失等等,但我相信只要人类存在,诗歌是不会死亡的。近年来诗歌网站的蓬勃兴起,把诗人的作品直接呈现在读者的面前,为新诗的发展带来了新的希望。只要诗人们能择善固执,坚持自己的生命价值观以及对人文理性的信心,努力写出好诗来,我想读者迟早会回归的。目前已经有许多中小学把新诗纳入了课程,让下一代从小便在诗歌中陶冶长大,这是很可喜的现象。我对新诗的前途一点都不感到悲观。


塞遥:在诗歌的表现风格上您比较偏向西方的意象派,许多人都称您为意象派大师,您是否同意这种定位呢?

非马:我确实对西方的意象派诗歌有所偏爱,觉得它比较接近我心目中理想的诗歌形式与手法。所不同的是我的诗里,社会意识与人道关怀也许比较强烈些。正如一位评者所指出的,我“不满足于一己的玄想和幻觉,努力突破狭窄的个人感情…使自己的脉搏与时代脉搏相近。”


塞遥:您是比较早离开中国的,中国古典诗对您是否产生过创作上的影响?

非马:虽然我较早离开中国,但中国古典诗给了我很大的影响与启发。短小有限的篇幅却能容纳那么广阔无限的天地,正是我理想中的诗歌典范。也许可以这么说,中国古典诗是高悬在我潜意识里一个鲜明的标帜。我对现代诗所作的努力─用现代的语言表达现代的生活与感情一直是朝着这个方向走的。几年前广州一位诗友送给我一本叫《山水风物绝句》的小册子,我把它放在车上,一有机会就拿出来翻读,趣味盎然。唐诗与宋词的许多名家作品也是我经常赏读的。


塞遥:我近来正尝试著在叙事性诗歌创作中加入一些超现实与解构主义的表现手法并自觉有了新的把握与理解。我发现在您的许多短诗中对于超现实的表现手法也有极独到的运用,比如那首《芝加哥》,在解构手法下产生出震撼的批判性与欣赏性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能否谈谈这方面的见解?

非马:艺术贵于创新,我尽力不去重复别人也不重复自己。为了能产生震撼的效果,达到荡开读者心扉的目的,任何新手法,包括超现实与解构主义的表现手法,都值得我们去尝试运用。但表现手法与形式只是诗歌的一部分,不是终极目的,它必须同诗的内容紧密配合。否则就成了为技巧而技巧,终至沦为一种形式主义或文字游戏。


塞遥:出版界与评论界对诗歌的发展存在最直接的影响,您觉得中国诗坛在这方面存在哪些问题?

非马:最严重的问题是几乎所有的出版社,都一切向钱看,把经济的效益作为唯一的目标。在这个前提下炒作出来的东西,多半不会有太高的文学或艺术价值。结果是制造了另一批品味不高的读者,成为恶性循环。

评论界的情形也差不多。我认识的几位评论家,不是停笔就是改行,因为写诗评不但无利可图,连发表的地方都很难找到。也有些评论家做些利益交换甚至受雇的工作,胡吹瞎捧,但那已经不是我们要讨论的了。



塞遥:能不能谈谈您是如何看待诗歌的意义?

非马:美国国会图书馆前任桂冠诗人泰德.库舍曾经担任过尼布拉斯加州一家保险公司的主管,出版过十几本相当畅销的诗集。他说写诗带给了他许多好处,在一个电话纷响、文件乱飞的杂乱世界里,写诗使他恢复了心灵的秩序与安宁,是一种免费却无价的高尚娱乐。

根据非正式的统计,光是在我居住的芝加哥这个城市,便有不下于一百位的“诗人主管”。他们利用空档─咖啡时间,午休时间,搭乘火车上下班的时间─把一天中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思,用诗歌的形式在纸上或电脑上记录下来。他们各有各的写诗理由。有的是为了纾解工作压力;有的是为了夺回被庞大的商业机器吞噬了的个性与自由;有的说写诗使他们尝到了创作的乐趣,得到了心灵的满足;有的说写诗使他们保持情绪的平衡,知道什么事该轻松马虎什么事该认真严肃;更多的人说写诗让他们能更客观也更灵活地看待问题,做出较佳的决策,因而提高了他们做为主管的工作表现;更有人说写诗使他们的心变得更柔和,更富同情心,更易于与别人相处沟通。

对一般人来说,我想最重要的是,诗歌(不管是写作或阅读)使人们能用比较天真好奇的眼光,在本来可能是平凡灰暗的世界里,发现即使是一草一木,都充满了生命的光辉与神奇。活水在心头潺潺流动,生活不再枯燥无聊,家人、朋友、同事、邻居甚至街头巷尾的陌生人,都一个个变得面目可亲了起来。

我一向赞同五四时代的教育家蔡元培先生提倡美育的主张。一个向往并追求真善美(真正的美都离不开真与善)的心灵,应该最能得到造物者的恩宠.文学艺术特别是诗歌,不但有助于开阔眼界与心胸,更能活泼思路引发创意,理当在我们的生活中占有重要的地位。


塞遥:古今中外诗人当中您最喜欢哪些?

非马:中国古代诗人当中,陶渊明、杜甫、李白、王维、杜牧、李商隐、李贺、杨万里等都是我喜爱的诗人。上世纪的七、八十年代,我在台湾的《笠诗刊》上大量译介西方的现代诗,其中艾略特、波特莱尔和庞德,都是我心仪的诗人。我很喜欢艾略特的作品,在我心目中,他的作品诗味最浓。他的一些关于传统以及对诗的看法,也深得我心。美国诗人中,狄金森、佛洛斯特、桑德堡、威廉斯(WilliamCarlosWilliams)、康明思(e.e.cummings)、意象派诗人如阿丁顿( Richard Aldington )、克雷普西(Adelaide Crapsey)、克兰(Stephen Crane)及克里利(RobertCreeley)等、以及垮掉的一代(BeatGeneration)诗人如佛灵盖蒂(LawrenceFerlinghetti)与柯守(GregoryCorso)等,也是我喜爱的诗人。其中以威廉斯给我的影响较大。桑德堡对社会的关怀以及对平民老百姓的热爱也深深地影响了我。

美国之外,希腊诗人卡法非(C.P.Kavafy)、土耳其诗人喜克曼(NazimHekmet)以及法国诗人裴外(Jacques Prevert)等的作品最为突出,给我的影响也较大。我听说台湾也有不少人受到这些译诗的影响。不久前台北有剧场演出由裴外的诗导出的舞台剧,我还接到一位读者来信问甚么地方能买到我那本译诗集呢。


塞遥:也请谈谈您在诗歌以外的文艺创作历程──比如散文、绘画、雕塑等等。

非马:我在台北工专念书时与同学创办了一个文艺刊物,每当稿源缺乏,作为主编的我只好自己动手写些东西填补空白,当时写的大多是散文,还有一些短篇小说与诗歌。在一次报纸副刊征文比赛中有一篇散文还得了奖。后来却一直专心写诗,直到几年前参加香港《明报》副刊一个叫〈七日心情〉的专栏写作,才再写起散文来。那个专栏由包括余秋雨、张曼娟等在内的七位作家轮流执笔,我在每篇文章里都嵌入了一首诗,算是与众不同,当时还收到了几位香港大学生的来信,感谢我让他们有机会接触到现代诗。后来我把这些专栏文章收进散文集《凡心动了》,去年由广州的花城出版社出版。

从事绘画与雕塑的创作,比较偶然。我一直以为自己没这方面的才能,虽然喜欢,却不敢动手。直到有一天一位诗人兼画家的朋友从台湾来芝加哥看我,谈到绘画,他说每个人都是天生的画家,只要肯学,谁都能画,他自己就是一个好例子。这给了我很大的鼓励。当时刚好有两位国内来的画家,在芝加哥开班教画,我与内人便报名学起画来了。后来我又自己摸索学做雕塑,发现雕塑的随意性及自发性更强,更能满足我的创作欲。我发现有些感情很难用文字表达,在这种时候,绘画雕塑便成了我很好的创作工具。


塞遥:我离开纽约时,刘荒田先生还特别交代我带来美华论坛全体同仁的问候也请对我们美华论坛讲几句话。

非马:谢谢荒田与朋友们的好意。在网络上众多的文学论坛中,美华论坛是我最感亲切也最常访问的论坛。这里的作者群人才济济,读者们认真严肃(不是呆板更不是死板),品味也比较高,不少读者对新诗也有相当的认识与热情,不像有些论坛,门口嘤嘤嗡嗡聚一大堆人的,里面卖的多半是煽情无聊的货色。


塞遥:谢谢非马先生!希望我们美华诗坛能更好地树立一种清流的典范。我也很高兴这次能亲自拜访您,并代表美华论坛对您进行这次的专访。再次谢谢您与之群老师的热情接待!



采访时间:2006年11月11日
2006年12月2日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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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时间: 2008-11-28 周五, 上午9:15    标题: 引用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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