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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蒹葭爱情诗》593期:张光国诗散文《诗眼看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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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正文
毓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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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时间: 2010/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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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时间: 2025-12-06 周六, 上午7:59    标题: 《中国蒹葭爱情诗》593期:张光国诗散文《诗眼看爱情》 引用回复

《中国蒹葭爱情诗》总第593期:张光国诗散文《诗眼看爱情》


诗眼看爱情

〇张光国

  雨是昨夜停的,湿气却还在石板路的每一道纹理里蜷缩着,不肯散去。我立在这江南古镇的桥头,脚下是墨绿得近乎发黑的流水,迟缓地、沉静地,驮着几片倦了的柳叶,向更深的、望不见的幽暗里荡去。两岸的屋舍,粉墙被岁月熏成斑驳的暖灰,乌瓦上茸茸地生着些瓦松,在无风的空气里,也仿佛打着盹。一切都是静的,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与那水波偶尔舔舐石阶的、极微弱的叹息。这便是一幅褪了色的水墨,而我,一个闯入的墨点,该如何下笔,去点染那画中早已氤氲了千年,却又始终面目模糊的物事——爱情?
  桥是石砌的拱桥,有个极朴素的名字,叫“永安”。名字是好的,愿那渡桥的、桥下淌过的,皆得永久的安宁。可爱情这东西,偏生是与“安宁”有些龃龉的。它来时,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那清越而焦灼的鸣叫,搅扰得人心绪不宁;它去时,又成了“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那无边的怅惘与追索,哪里能得片刻的“永安”?我的目光,掠过桥栏上模糊的雕花,投向巷子深处。那被雨水洗得发亮的青石板路,曲曲折折,仿佛没有尽头。我忽然觉得,这狭长而潮湿的巷子,多像一只凝视着岁月深处的、湿润的“诗眼”。而我们世代传唱、反复咀嚼的爱情,便是这“眼”中映出的、光怪陆离又亘古如一的幻影与真实。
  沿着巷子漫行,脚步是轻的,怕惊动了什么。空气里有淡淡的霉味,混合着某户人家灶间飘出的、柴火与米粥的暖香,这便是所谓的“烟火气”了。这气息,稳妥,踏实,是千百年来支撑着无数“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朴素愿望的底子。走到一扇虚掩的旧木门前,门楣低矮,黑漆剥落,露出里头木质的纹理,像老人手背上蜿蜒的筋脉。我驻足,仿佛能听见门内曾有过的低语与欢笑,争执与叹息。
  我们的先民,最初看爱情,用的便是这样一双与土地、与节气息息相关的“诗眼”。《诗经》里的世界,爱情的发生,总是伴随着最本真的自然物候。“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那爱情,是草叶上滚动的、清亮饱满的晨露,遇见便爱了,干净得不染一丝尘埃。又或是“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那心意是实在的,交换是郑重的,带着部落时代赠答礼仪的庄严与滚烫。那时的情话,是“既见君子,云胡不喜”,是“一日不见,如三秋兮”,直白,炽烈,将内心的翻江倒海,毫不掩饰地交付给天地草木去见证。那爱情里,有生命的元气,有生殖的崇拜,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般坦荡荡的渴望与追求,健康得如同原野上蓬蓬勃勃的春草。
  然而,这双“诗眼”很快便蒙上了文明的尘埃,变得复杂而幽深。屈原行吟泽畔,美人香草,寄托的已是家国之思,君臣之遇。那爱情的原型,开始与政治伦理纠缠,变得象征化、隐喻化。到了汉代乐府,爱情在民间依然唱着“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的决绝誓言,但同时,也浸透了“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的烈性与痛楚。那双诗眼,看到了爱情的坚贞,也看到了它的脆弱与暴烈。
  思绪飘回这幽巷。门内灶间的暖光,透过门缝,在地上投下一线狭长的、朦胧的光晕。我忽然想,千年前的某一个黄昏,是否也有一个女子,在这样的光晕里,一边添着柴火,一边思念着远行的良人?她心里默念的,或许是“君子于役,不知其期”,那忧思,便也如这灶间的烟,丝丝缕缕,萦绕不绝,最终化入苍茫的暮色,化入无言的诗行。这日常的“烟火”,原来正是无数诗情的起点,也是无数爱情最终的、也是最坚韧的归处。只是那“放马、劈柴”的向往,那“关心粮食和蔬菜”的踏实,与那心头挥之不去的、名为“爱情”的虚幻光晕,又如何能在同一首诗里安然共处?
  不觉已走到巷子尽头,眼前豁然是一片小小的河埠。几级石阶没入水中,水边系着一条小小的乌篷船,随波轻晃,像个慵懒的旧梦。对岸是一带粉墙,墙上开着几扇木窗,窗下晾着些寻常衣物,红的衫,蓝的裤,在微湿的空气里,颜色显得有些沉郁。这景象,太平凡了,平凡到几乎让人忽略。可爱情,不也常常隐匿于这样的平凡之下,只在某个被诗眼照亮的瞬间,才显露出它惊心动魄的质地?
  这便不能不想到李商隐了。他是晚唐的一颗孤星,用一双迷离悱恻、朦胧如雾的诗眼,将爱情观照成了一个布满星图与锦障的、幽秘的宇宙。“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地点是具体的,氛围是华美的,可那爱情的发生与消逝,却像风一样无从把握,只留下“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这近乎神秘的感应。他的爱情诗里,少有“执子之手”的笃定,更多的是“相见时难别亦难”的阻隔,是“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燃烧自身直至成灰的执念与绝望。那双诗眼,穿透了具体的情事,抵达了爱情作为一种生命绝对体验的本质:它是消耗,是献祭,是在无望中也要燃尽的、凄艳的光。
  与李商隐的幽深典丽不同,宋代词人的诗眼,则更添了几分日常的精致与理性的思致。他们笔下的爱情,常常发生在一个精巧而封闭的空间里:庭院深深,帘幕重重。那是“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的迷惘与探询。爱情成了迷宫,词人在其中徘徊、寻觅,感受着“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的无助与怅然。即便如苏轼这般旷达之士,在悼念亡妻时,也只能将深情寄托于一个“小轩窗,正梳妆”的、永恒定格的日常剪影,最终化作“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的、超越言语的沉痛,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那穿越生死的、苍凉的时空感。宋人的爱情,是内省的,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细腻辗转,是将汹涌情感纳入特定格律与情境的、高度艺术化的凝练。
  河埠旁有家小小的茶馆,我走进去,拣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茶馆里光线昏暗,只有我一位客人。掌柜的是个清癯的老人,默默地给我沏了杯本地绿茶。茶叶在粗瓷碗里缓缓舒展,漾开一汪清碧。我望着碗中载沉载浮的茶叶,它们曾经的青翠、采摘时的晨露、炒制时的烟火,仿佛都浓缩在这一汪碧色里了。爱情,在诗人的笔下,不也经历着类似的“淬炼”么?从《诗经》原野上带露的蔓草,到唐诗中绚烂的星辰与春蚕,再到宋词里深院的飞花与窗前的明月,它被一代又一代的“诗眼”观察、萃取、赋予形式,最终凝成一句句可以反复吟咏、直击人心的词章。
  窗外的乌篷船依旧轻晃。我忽然想起那个著名的、关于“刹那”与“永恒”的命题。真正的爱情,其炽烈的存在,或许只是生命长河中一个短暂的“刹那”。但诗人,用他们的笔,将这“刹那”的情感强度、精神光芒,捕捉下来,定格下来,使其获得了对抗时间侵蚀的“永恒”形式。于是,千年前的“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依然能灼痛今人的心灵;那“十年生死两茫茫”的悲慨,依然能引发现代人的共鸣。诗,是情感的琥珀,将那个鲜活的、或许已成过往的“爱情刹那”,永恒地封存在语言的晶体之中。
  茶已微凉,我端起碗,啜了一口,清苦之后,是喉间隐约的回甘。这滋味,像极了某些爱情的记忆。老人坐在柜台后,眯着眼,似乎在看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看。我忽然很想问问他,在这古镇生活了一辈子,是否也经历过诗中那般刻骨铭心的情事?但终究没有开口。有些故事,只属于沉默的流水与老墙。
  或许,平民的爱情,那双“诗眼”是更贴近土地与灶台的。它看见的,是“你耕田来我织布”的协作,是“寒窑虽破能避风雨”的相守,是生儿育女的艰辛与喜悦,是日常摩擦中“床头吵架床尾和”的智慧与韧性。这种爱情,不那么浪漫,却更坚韧,如古镇墙根的青苔,不见其长,却日厚一日,最终将坚硬的石头也包裹上一层柔软的、生命的绒毯。诗人笔下固然有“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的皇家传奇,但更多的、更浑厚的爱情底色,是沉淀在这无数无名者的寻常岁月里的。只是,这寻常岁月里的爱情,一旦被离乱、灾祸所撕裂,其痛楚便也格外锥心。“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那跨越生死、阴阳的思念,其悲剧力量,正源于之前那份被视为理所当然的、平凡的相守。
  想到这里,我心中那点由古诗词培养出的、对于爱情过于精致或凄美的想象,似乎被这小镇的烟火气冲淡了些,但也沉淀得更实在了些。爱情,或许本就是多面的。它既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那超越性的精神狂喜,也是“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那具体而微的生活承担;既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的终极追问,也是“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那闺房之内的婉转情趣。诗眼所见,不过是撷取了它某一时刻、某一侧面的光华。而真实的、完整的爱情,必然包含着所有这些光明与阴影,飞扬与沉实,瞬间的眩晕与长久的磨砺。
  站起身,付了茶钱,向老人微微颔首。他依旧眯着眼,嘴角似乎牵动了一下,算作回应。走出茶馆,天光似乎又暗了一层。我信步踏上另一座小桥,桥名“思凡”。这名字倒有趣,仙者思凡,大约是羡慕那人间的烟火与情爱罢。可人间的爱情,又何尝不是充满了“思”而不得的困阻?
  我们的文化,自有一套严密而精致的伦理秩序。这秩序,像一张无形而坚韧的网,既维系着社会的稳定,也常常成为爱情自由生长的障壁。那双观照爱情的诗眼,对此有着极为敏锐而痛苦的感知。《诗经》时代,便已有“仲可怀也,父母之言,亦可畏也”的叹息。到了《孔雀东南飞》,刘兰芝与焦仲卿的悲剧,则将礼教与爱情不可调和的冲突,推演到了“举身赴清池”、“自挂东南枝”的惨烈地步。那双诗眼,看到了爱情在宏大结构下的脆弱与无奈。
  于是,在正统叙事之外,另一个充满想象与慰藉的空间被开辟出来——那便是传奇与戏剧的世界。在这里,诗眼戴上了浪漫的滤镜。书生与小姐,可以在后花园私定终身(《西厢记》);人鬼之间,可以超越生死相恋(《牡丹亭》)。这些故事,是现实中受阻爱情的精神补偿,是“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集体愿望在艺术中的实现。它们热烈、大胆,甚至离经叛道,但内核里,依然渴望一个“金榜题名”、“奉旨完婚”的、符合主流价值的圆满结局。这恰恰说明,那双诗眼,即便在最恣意的幻想中,也未能完全挣脱现实伦理的引力。
  更多的时候,阻隔爱情的,并非有形的礼教,而是无形的、人生的际遇与无常。这在乱世或离乱中,表现得尤为突出。杜甫的“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那沉痛背后,是多少普通夫妻的离散与牵念?白居易的“田园寥落干戈后,骨肉流离道路中”,战争碾碎的,又岂止是家园,更是无数平凡的爱情与安宁。即便在承平年代,宦游、行役、商旅,也造成着无数“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的闺怨,与“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的边愁。空间的距离,时间的流逝,命运的播弄,这些无形的“高墙”,比有形的礼教更为普遍,也更为无奈。诗眼所见,便是这“墙”内外的相思、等待、无望与追忆。晏几道“梦魂惯得无拘检,又踏杨花过谢桥”,也只有在梦中,那阻隔才能暂时消弭。秦观慨叹“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固然是旷达的自慰,但反过来想,若非迫于“银汉迢迢”的阻隔,谁人不渴望那“朝朝暮暮”的相守?
  站在“思凡”桥上,看两岸灯火次第亮起。那灯光是温黄的,晕染在湿漉漉的空气里,一圈一圈,柔和而迷离。每一盏灯下,想必都有一个或温暖、或孤独的故事。爱情,在追求完满的途中,似乎总是与各种形态的“不完满”相伴相生。那阻隔,那缺憾,那求不得、爱别离的苦楚,本身就成了爱情体验中深刻的一部分,甚至在某些时刻,定义了爱情的深度与强度。没有“阻隔”的考验,那“相思”的浓烈与“坚守”的价值,或许也将大打折扣。这真是爱情一个永恒的悖论。
  夜色,终于像滴入清水中的墨,彻底晕染开了。古镇换了一副容颜。白日里沉静的粉墙黛瓦,此刻成了灯光勾勒出的、错落的剪影,倒映在墨绸般的河面上,随波轻漾,碎成一片流动的金箔。喧闹的人声从主街那边隐隐传来,那是游客的、属于当下的热闹。而我所在的这片偏巷,却仿佛被遗留在时间的另一侧,愈发静了。这静,是厚重的,有质感的,能让人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听见思绪在历史甬道里碰撞的回响。
  我慢慢踱着,思绪却飞得更远。那双观照爱情的诗眼,在历史的长河中,其自身也在不断地流变与调整。从《诗经》的质朴天然,到《楚辞》的象征寄托,到六朝宫体的浮艳,再到唐诗的丰神情韵、宋词的筋骨思理,直至元曲的俚俗真切、明清小说的世情洞见……每一个时代的“诗眼”,都带着那个时代特有的哲学观念、审美趣味与社会风貌的烙印,去打量、去描绘爱情。盛唐的爱情诗,往往气象开张,带着那个时代的自信与活力;而晚唐五代及两宋,爱情的表达则越来越转向内心,越来越精致幽微,甚至带上了一丝颓靡的、病态的美感,这与社会整体气运的衰颓,岂能无关?
  更重要的是,诗眼所见之“情”,其内涵也在不断拓展与深化。它不仅仅是男女之爱,更与家国之情、友朋之谊、人生之慨叹乃至宇宙之哲思,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李商隐的无题诗,之所以聚讼纷纭,便因其情感指向的模糊与多义,它可能指向具体的恋人,也可能指向某种政治遭际或人生理想,或者,就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纯粹的生命情绪。苏轼的《江城子》,是悼亡,又何尝不是对自身漂泊命运、对生死大限的深沉悲慨?辛弃疾的“情”词里,则常常激荡着“男儿到死心如铁”的豪气与“却道天凉好个秋”的悲凉,家国之恨与个人之情,浑然难分。到了明清之际,如纳兰性德笔下“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的感喟,已不仅仅是对情变的惋惜,更渗透了对人性易变、世事无常的透彻悲悯。那双诗眼,在观照爱情时,视野变得越来越开阔,也越来越深邃,最终将爱情置入了整个人生、甚至整个存在的宏大背景下来审视。
  这就触及了爱情最核心的哲学困境,也是诗眼最终必然凝视的深渊:短暂与永恒,虚幻与真实。爱情的感觉,如电光石火,强烈而眩目,但又常常飘忽不定,难以持守。它许诺永恒,但其自身,却又最易受时间、空间、境遇乃至人心变化的侵蚀。“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纳兰的句子,道出了多少幻灭的真相。于是,诗人一方面痴迷于捕捉、歌咏那爱情的“刹那”光华,另一方面,又清醒地、甚至痛苦地意识到这“刹那”背后的“虚幻”本质。“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连当事之时都已感到迷惘,那回忆中的情,又剩几分真实?《红楼梦》里,那“厚地高天,堪叹古今情不尽”的浩叹,以及“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结局,更是将爱情的绚烂与虚幻,推演到了哲学的、宿命的高度。
  那么,爱情究竟是虚幻的镜花水月,还是人生最真实的支柱?或许,它本就是虚实相生的。它的感觉是主观的、波动的,在此意义上是“虚”;但它所激发的生命能量、所创造的情感联结、所留下的深刻印记(无论是欢愉还是创痛),却是实实在在的“实”。诗眼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它能将这虚实之间的微妙平衡,用语言固定下来。它承认爱情的虚幻性——“爱情呵,也是这般虚幻”,就像那支烟燃尽后的青烟,就像畅想中无法真正触及的“放马、劈柴”的田园;但它更执着于挖掘并呈现这“虚幻”之中所蕴含的、无比“真实”的生命力与人性光辉。诗是凝练的叹息,爱情是延展的诗行;我们以虚幻之笔,描摹那最真实的战栗,又在真实的战栗中,窥见生命本质的虚幻。
  夜已深,主街的喧嚣渐渐平息。我该回去了。穿过最后一条小巷,我仿佛穿过了一条由无数诗行、无数情感编织成的时光隧道。那些远古的歌声,唐宋的吟哦,仿佛还在空气里微微震颤。回望古镇,它静静地卧在夜色中,像一只合上的、深邃的眼眸。所有的悲欢离合,所有的山盟海誓与怅然若失,都被它收纳进去,化为沉默的砖石与流水。
  我忽然感到一种释然,也感到一种苍茫。释然的是,我终于明白,我们永远无法用一把尺子,去丈量爱情的深浅与真伪。它千姿百态,有时是燎原的烈火,有时是静默的深海,有时是窗前的一缕月光,有时是灶间的一簇炉火。苍茫的是,无论时代如何变迁,科技如何发达,人性中对于亲密联结的渴望,对于“灵魂伴侣”的寻觅,对于爱情那既甜蜜又痛苦、既真实又虚幻的体验,似乎从未改变。我们仍在用各自的方式,书写着属于这个时代的“爱情诗篇”,尽管我们的“诗眼”,或许已习惯了屏幕的蓝光,而疏远了星月与灯火。
  但总有些东西,是穿越时空的。当我们读到“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心中仍会为那古老的盟誓而震动;当我们低吟“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仍会为那超越具体对象的深情而唏嘘。这便是诗的力量,也是爱情——尽管它可能虚幻——那不可思议的力量。它让我们在个体的有限生命中,得以窥见一种普遍的、永恒的人性风景。
  回到暂居的客栈,推开木窗,夜风带着水汽涌入。远处,最后几盏灯笼也次第熄灭了,古镇彻底沉入黑暗与睡眠。只有天上的几颗疏星,冷冷地亮着,像是千年诗眼留下的、不肯熄灭的余光。
  我坐下来,点上一支烟。没有畅想放马劈柴,没有追问虚幻真实。只有这一刻的宁静,和那烟雾般袅袅升腾、又终将散去的思绪。
  最后,就让这首《诗中的爱情》,作为今夜漫游的句点,砌入这无边的夜色吧:
  当青石巷口吞尽最后的足音,
  流水将星辰摇成破碎的灯晕。
  我们的爱情,是未完成的韵,
  押上仓颉也战栗的古老的唇。
  
  不必追问柳梢月几回圆缺,
  不必数檐雨滴穿多少晨昏。
  那支燃尽的烟仍记得火的决绝,
  灰烬的暖,胜过所有虚妄的春。
  
  墨迹在宣纸上慢慢枯涸,
  诺言在风里失却了体温。
  但总有一双眼趟过千年辞海,
  打捞沉船里不肯锈蚀的心门。
  
  用它缝补传说裂开的锦缎,
  用它刺破涂抹完美的美声。
  若相遇只是两粒尘埃的偶然,
  分离便是一根柳枝摇摆随风。
  
  我们写诗,在火柴划亮的刹那,
  模仿永恒,却说出了瞬间的疼。
  看啊,那一道照亮却又灼伤你的光华,
  正是我眼中同等虚幻又同等真的迷梦。

2010年6月12日夜于静思轩


【作者简介】张光国,笔名毓榕、轩辕国,1975年生于山东潍坊,1998年毕业于山东省曲阜师范大学,曾进修于鲁迅文学院,做过教师、编辑、记者、报社驻潍坊工作站站长、潍坊万众传媒总经理。系《新诗歌》、《中国诗选刊》、《中国诗歌月刊》、《世界诗刊》、《中国喜马拉雅诗刊》、《红高粱文学》、《文艺家》总编,中国诗歌会名誉会长,当代诗歌会、中国新古风研究会、中国爱情诗协会、中国李清照诗歌会、中国仓央嘉措诗歌会会长,中国新诗社、中国小诗社、中国山水诗社、中国草原诗社、中国大唐诗社、中国关雎爱情诗社、中国蒹葭爱情诗社、中国乡土田园诗社、中国山水田园诗社、白浪诗社、乌拉特诗社社长,中国诗名家俱乐部主席,白浪书院客座教授,作家诗人高级研修班导师,神洲文学院、轩辕国学院、中国古风研究院院长,万诗阁阁主,中国诗歌馆、中国诗文艺馆、中国新诗艺术馆、中国长诗诗艺馆、中国小诗展览馆、中国格律诗收藏馆、作家诗人百家名典馆、中国山水诗档案馆、中国古风博物馆、中国乡土田园诗展馆、当代诗歌美学馆、中国爱情诗典藏馆、中国草原诗歌文化馆、轩辕国文学艺术馆馆长。创始诗人网(http://www.shirenwang.com/)、中国诗歌会网(http://www.cpa1932.com/)、诗家网(http://www.shijia1999.com/)和诗家APP。组织带着文艺去旅行、诗意的行走、北海文艺沙龙、大唐诗歌节、红高粱笔会、新诗百年峰会、中国草原诗会、中国风雅颂诗歌颂读节、中国昆仑作家论坛、东篱雅集等现场活动百余场。出版诗集《诗人与美人鱼》、《陶罐上的少女》,诗学专著《诗术》(第一卷),诗论集《同凤凰与白狼一起吟唱一一首届中国诗歌展优秀作品点评》,诗话专著《黄鹤楼诗话》、《北海诗话》,文论集《煮酒南山歌北海——张光国文论集》(第一卷),长篇小说《沙僧别传》,编著《当代中国诗人名录》、《当代作家新势力文萃》等数十部。迄今,万诗阁已藏诗1007首,浏览量已达329万余人次,中国诗歌馆已典藏诗歌文学艺术刊物1234期,浏览量已达215万余人次,中国诗文艺馆已典藏短视频460条,浏览量已达152万余人次,轩辕国文学艺术馆已典藏诗歌、散文、小说、文学评论、诗话、词曲、视频等作品593件,浏览量已达237万余人次,中国草原诗歌文化馆已典藏草原诗歌55首,浏览量已达16万余人次,中国爱情诗典藏馆已推介爱情诗404首,浏览量已达116万余人次,作家诗人百家名典馆已典藏作家诗人简介及代表作42件,浏览量已达11万余人次;将推出的个人诗歌理论专著《诗道》(卷一)已发布诗论48篇,浏览量达23万余人次,个人散文诗集《液态的琥珀色月光》已发布散文诗63篇,浏览量达33万余人次,个人散文集《从白浪源到海角天涯》、《我的桃花村》、《乌拉特草原上,恋恋胡油房》、《我家的百菜园》已分别发布散文21篇、4篇、7篇和2篇,浏览量达14万、4.4万、7.5万、2.5万余人次,个人诗话集《张光国诗话》已发布诗话27篇,浏览量达30万余人次,个人诗话集《乐府诗话》已发布诗话3篇,浏览量达3.1万余人次,个人文化访谈录《张光国:跨时空文化访谈》已发布文化访谈散文11篇,浏览量达11万余人次,个人诗散文集《张光国:诗眼看世界》已发布诗散文18篇,浏览量达19万余人次,个人经论集《张光国经说》已发布经论7篇,浏览量达8.5万余人次,个人人生感悟集《北崖悟道》已发布文论6篇,浏览量达3.5万余人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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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短诗奖征稿启事

  中国蒹葭爱情诗社,2000年6月9日创立,隶属于中国诗歌会,常态化组织中国蒹葭爱情诗诗会、中国蒹葭爱情诗论坛、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中国蒹葭爱情诗大展、中国蒹葭爱情诗笔会等线上线下诗歌文学艺术活动。
  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由中国诗歌会主办,评选中国蒹葭爱情诗微型诗奖、中国蒹葭爱情诗小诗奖、中国蒹葭爱情诗短诗奖、中国蒹葭爱情诗长诗奖、中国蒹葭爱情诗散文诗奖、中国蒹葭爱情诗古风奖、中国蒹葭爱情诗绝句奖、中国蒹葭爱情诗律诗奖和中国蒹葭爱情诗词曲奖。
  迄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成功举办25届:
  第一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00年11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二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01年6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三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02年3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四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03年5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五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04年8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05年12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七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06年7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八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07年1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九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08年2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09年10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一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10年4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二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11年6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三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12年9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四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13年4月20日在山东济南成功举办。
  第十五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14年5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15年11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七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16年3月25日在江西省景德镇成功举办。
  第十八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17年8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九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18年11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二十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19年6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二十一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20年3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二十二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21年2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二十三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22年8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二十四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23年9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二十五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24年11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二十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现已启动征稿,欢迎广大诗友踊跃投稿!其中,第二十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短诗奖具体情况如下:
  征稿要求:诗歌限3首以内(包括3首),每首限30行内,不分行者每首限300字内,题材、诗型不限,风格不拘,要有诗味、有内涵、意境美、语言美、韵律美、简练、有佳句、有技巧。稿末需附200字内个人简介,以及通联地址、邮编和手机、微信(发快递用,不公开)。
  奖项激励:设金奖、银奖、铜奖,颁授获奖证书和高档树脂镀金皇冠奖杯;获奖作品编入《中国大唐文学》总第618期进行推介,赠阅样刊。
  评选机制:初评→复评(复评通过者有获得铜奖资格,并线上推介)→终评(由主办方终评出金、银奖,并颁奖)。
  现场活动:中国诗歌会2025年会·中国诗歌学院、白浪书院第十期作家诗人高级研修班暨带着文艺去旅行——走进四川系列活动,拟于2026年2月22日至25日(正月初六至初九)举办,将在成都举办颁奖礼、召开研讨会,并组织到成都杜甫草堂、浣花溪、峨眉山、乐山大佛景区等处采风。将邀请复评通过者莅临参加现场活动。样刊、证书、奖杯,到现场者,现场发;不到现场者,快递,国内包邮。
  截稿时间:2025年12月23日。
  投稿方向:shenzhouwenxue@163.com(请在邮件标题上标注第二十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短诗奖字样。同邮箱亦可投第二十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微型诗奖、第二十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小诗奖、第二十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长诗奖、第二十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散文诗奖、第二十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古风奖、第二十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绝句奖、第二十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律诗奖或第二十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词曲奖。只能选投上述9项中的1项,且要注意:长诗限投1首,限100至300行内(不能少于100行);散文诗限投1首,限300字内;其他,即投3首,且投律诗不包括排律,微型诗每首限3行内,小诗每首限5行内)。


中国诗歌会
2025年11月8日

〓关于我们〓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
  ——《秦风●蒹葭》
  此诗在《秦风》中,气味绝不相类。以好战乐斗之邦,忽遇高超远举之作,可谓鹤立鸡群,翛然自异者矣。
  ——方玉润《诗经原始》
  《诗●蒹葭》一篇最得风人深致。
  ——王国维《人间词话》
  《诗经》中最唯美、最得诗之风致的,就是《秦风●蒹葭》。
  ——曲黎敏《诗经:越古老,越美好——唤醒现代人沉睡的诗情和情感》
  《中国蒹葭爱情诗》,为唯美的爱情诗立言!
  《中国蒹葭爱情诗》,创刊于2020年2月11日,隶属于中国诗歌会旗下的中国蒹葭爱情诗社,不定期推出纸刊,常态化制作电子刊、微刊和电子杂志,并组织中国蒹葭爱情诗论坛、中国蒹葭爱情诗诗会、中国蒹葭爱情诗笔会、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中国蒹葭爱情诗大展等线上和线下诗歌文学艺术活动。
  《中国蒹葭爱情诗》对于所刊发的优秀爱情诗,将特别典藏于万诗阁蒹葭阁或中国诗歌馆,永久存档、展示与推介。
  万诗阁,系藏诗楼,2022年12月22日由著名诗人、作家、文学评论家张光国创立,以典藏万首好诗、万本好诗集为目标,创建有万诗阁诗书画院、万诗阁书社、万诗阁读书会和万诗阁研究会,推出《万诗阁艺术》、《万诗阁中国风画刊》、《万诗阁古风》、《万诗阁新韵》、《万诗阁中国大典》、《万诗阁文学》等微刊、电子刊、电子杂志和大型纸质诗卷,并组织万诗阁研讨会、万诗阁论坛、万诗阁“吟诗诵词”、万诗阁书社“悦读”、万诗阁读书会“推荐一首好诗”、万诗阁研究会“诗眼观察”等线上线下诗歌文学艺术活动。万诗阁建有风雅颂阁,天禄阁,诗文艺阁,诗典阁,千家阁,名家阁,孔子阁,诗家阁,屈原阁、太白阁、子美阁、摩诘阁、东坡阁、文正阁、易安阁,仓央嘉措阁,板桥阁,大唐阁,状元阁,乐府阁,诗光阁,诗家APP阁,诗家园阁,翰林阁,毓榕阁,神洲阁,凤凰阁,九歌阁,凤凰与白狼阁,轩辕国阁,丝路阁,昆仑阁、喜马拉雅阁,家园阁,南山阁、白浪阁、潍水阁,西园阁,关雎阁,蒹葭阁,金麦穗阁,红高粱阁,乡土田园诗阁,女诗人阁,芳华阁,瓷韵阁,大河阁,山水阁、草原阁、山海阁、边塞阁,北海阁、南海阁、江南阁,桃花村阁,乡土田园阁、爱情诗阁,新诗阁、小诗阁、短诗阁、长诗阁、散文诗阁、微型诗阁、古风阁,玄幻阁,网诗阁,诗博士阁,中外诗歌大展阁,诗歌美学阁,诗译阁,新诗学阁,汉诗阁,诗生活阁,论诗台阁,《中国诗选刊》阁、《新诗歌》阁、《中国诗歌月刊》阁,诗器阁,茶诗阁以及福建阁、黑龙江阁、新疆阁、青海阁、陕西阁、四川阁、吉林阁、安徽阁、湖北阁、河南阁、湖南阁、辽宁阁、江苏阁、山西阁、北京阁、天津阁、香港阁、台湾阁、福建阁、澳门阁、广东阁、宁夏阁、贵州阁、云南阁、江西阁、甘肃阁、山东阁、广西阁、重庆阁、西藏阁,长安阁,密州阁、扬州阁、香格里拉阁、乌拉特阁,加拿大阁、澳洲阁、美国阁,百科阁,当代诗史阁等分阁,专题典藏具有某种风格特质的诗歌文本。
  截至2025年11月23日,万诗阁已藏诗1007首,浏览量已达329万余人次。
  中国诗歌馆,成立于2009年1月3日,系首家网络时代诗歌馆,隶属于中国诗歌会,主旨:典藏佳作、推介诗人、研讨诗歌。截至2025年11月23日,中国诗歌馆已典藏诗歌文学艺术刊物1234期,浏览量已达215万余人次。
  总编:张光国
  旗下网站:诗家,中国诗歌会诗人网络平台,首家诗歌文学艺术社交媒介
  中国诗歌会网https://www.cpa1932.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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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家APP:在中国诗歌会网、诗人网、诗家网基础上聚合架构而成;可吸粉可加关注,可入圈可建圈,可手机发贴、回复,共建诗人之家,共铸诗家之谊;截止目前,注册用户已逾22万。诗家APP搭建成功之后,又完成网站转用独立服务器、申请并安装SSL证书、美化DIY等系列工作,于2023年10月13日正式发布、运营,欢迎海内外广大文朋诗友使用!诗家APP安卓版,安卓手机专用;诗家APP苹果版,正在开发中。请先下载安装文件到手机,然后安装,再注册,即可登陆、使用;中国诗歌会网网站用户可用原注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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