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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强]

27．为自己而生活
2005年2月28日下午

“今天你洗碗。”我对女儿说。
“好啊，你不说我也没想让你洗碗。不过，我也不想洗。”女儿回答的很爽快，但心里却委实的不愿意。
“你不想洗？那谁来洗？”我奇怪地反问她。
“老爸啊！他晚上来让他洗好了。”女儿干脆利落地回答我。
“你老爸说了，他今天晚上不能来。”我说。
“那好吧！我来洗。”女儿很无奈地说。
女儿洗碗，我上床准备休息。
“5号6号的考试我心里没有底。”女儿一边洗碗一边说。
我想起了她说星期六的理综考试没有考好，于是我问道：“你上次理综怎么没有考好？”
“别提那次考试了，一提我就烦。”女儿很厌烦地拒绝了我的提问。就像手臂被毒蛇咬伤，为了生命而一剑断臂一样，干脆而又痛楚。然而，我不想让她选择逃避，我要让她学会直面血淋淋的伤痛，甚至学会自己挖肉疗伤。
“为什么不提呢？成功……”
不待我说完女儿很坚决地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就是：失败是成功他妈吗？成功是无数次失败后总结的经验吗？烦不烦啊？”语气中显露着十分地厌倦。
我笑嘻嘻地说：“不是啊，成功都有着不可复制的机遇，而失败必有一种属于你自己的过失，找到过失就避免重蹈覆辙，不要羡慕成功。”
“谁说的？这句话我喜欢。唉！上次考试的题目太难了，而且每道题都很难很难。于是，就没有信心去思考，感觉自己没有能力做下去了。”女儿语气开始变得平和了。
我坐在床上翻开毕淑敏的《我很重要》，告诉她：“这句话前面是毕淑敏说的，后面是我说的。我念给你听：胜利的原因有许多是不可重复的机遇，而失败里面必然有一种属于我们个人的过失。”
“嗯，不错，可惜我没有时间看。”女儿肯定地说。
“我知道你没有时间看，我念给你听。”我说。
“知我者，妈咪也。”女儿嬉皮笑脸地说。
于是，我很平和地读着：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事物，有人是学习，有人是挖苦。时光流逝，前者的学养越来越深，后者的脾性越来越尖刻。
读完后我接着说：“就拿你这次考试来说吧！题难你不会做，如果你不去学习去反思去攻克去战胜，而选择放弃，你就会变得软弱堕落！”
“什么？堕落？换一个词。这么恶心的词语都被你用出来了。”女儿笑嘻嘻地指着我的鼻子说。
“本来嘛。你放弃的结果不就是堕落吗？”我也笑嘻嘻地回答她。
“不行！不能用这个词！”女儿笑着很坚决地说。
我笑着屈服地说：“好，不用就不用。但你不能因为难就不敢去正视它啊。要把过失找出来。”
“行！”女儿说。
“我再给你念一段毕淑敏的文章。”于是，我打开《每天都去播种》念道：女人要学会播种。即使是在一个没有收获的季节。女人太习惯以谷穗衡量是否丰收，殊不知有时候播种就是一切。开心的钥匙不是挂在山崖上，就在我们伸手可及的地方。
念到这里我接着说：“你现在就是在播种，不要认为考上一个好大学就是一种收获，你收获的也许是坚强。不要在意别人，不要认为没有考好就对不起我们。开心的钥匙不是挂在山崖上，而在你伸手可及的地方啊。”
“我伸手可及的地方在哪里啊？”女儿不解地问。
“在你的努力中啊，在你的激情与勇气中啊。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现在的努力是为了你自己的未来，这是你对你生命的一种允诺。你要记住：你不是为我们而活，你是为你自己而活。我说过，你不是我的蓝图，你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个体。我再念一段毕淑敏的文章给你听：只要你感到是为了自己而活，世界也许就会在眼里变一个样子。写文章为什么一定要发表？自己对自己倾诉，会使心灵平和。练书法，为什么一定要展览？凝神屏气地书写，就是与天地古今的交融。教学生，为什么一定要到学校？做善事，为什么一定要别人知晓？ 如果你觉得考大学不是为了自己，你可以放弃，那你就指望嫁一个好男人，依附他而生活。你想想，你愿意吗？你一定不愿意。我太了解你了。一会帮我把闹钟调好，我要睡觉了。好困。”
“睡吧！睡吧。睡多了使人更乏困，懒洋洋的。但不睡不行，小睡一会精力旺盛。死了以后就可以大睡了，有的是时间。”女儿俏皮地说。
“谁说的？”我问。
“你女儿我说的啊。好了做一个好梦吧！拜拜！”说完，女儿一溜烟地走了。我惬意地合上眼皮，与周公对白了一回。

陪考心语：
孩子们最讨厌问及考试情况，特别讨厌所谓“失败是成功之母”等形式的说教！然而，不帮助孩子把学习中的问题找出来，是我们的错误，是我们的失职。要说服孩子正确认识自己学习中所存在的问题并得到及时的修正，就要让孩子们正视自己的错误，把自己的错误找出来。而我们的说服能力是有限的，因为孩子们在学习方面压根儿瞧不起你。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书来说教孩子们，用书来说教就要求我们平常多看点书。这是我最大的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