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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的一夫双妻

王彦铼


毛家屯是一个美丽的小村,美丽的冬雪为它披上银妆素裹的外衣,袅袅的炊烟萦绕在小村的上空,勾勒出一幅美丽的画。

掌灯时分,小村静得出奇,只有几盏忽明忽暗的灯光点缀这即将来临的漆黑的夜空。与其他村落相比,小村是落后的,贫穷的,时至今日,只有 屈指可数的几家有黑白电视,晚饭后,人们都三三两两地到有电视的村民家去看电视节目。这几天,毛军家很热闹,因为他做了点小买卖,发了点小财,将自家的电视换成彩色的了。每当晚饭后,屋里就挤满了人,大家都被《霍元甲》的剧情吸引着,看得如醉如痴。每到此时,毛军的心里都是美滋滋的,自己的张罗终于有了些许安慰,在人们的赞许中找到一种知足感。毛军的媳妇大花也很高兴,总是热心地招呼村民,她感觉大家都到这来,是自家的一种光荣。和大花最要好的是自己的邻居小丽,她是大花多年的邻居,小丽的丈夫常年在外打工,家里就小丽和孩子两个人,每晚看电视的人散去的时候,大花都要将小丽送回家,怕她吓着。

这一天,晚饭后,人们又都来看电视了,小丽的孩子来了,对大花说,小丽哭了,大花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到小丽家去了,进门后,发现小丽正趴在炕上,两眼哭得红肿,问其缘由,原来是外乡人在外地打工时,看见了小丽的丈夫已经和一个女人生活到了一起,且不打算回来了。大花对小丽一顿劝,对其丈夫一顿骂。

转眼间,春节来到了,毛军家过得很热闹,家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节日的喜气,小丽的丈夫并没有回来,大花视小丽为亲姐妹,于是将小丽和孩子接到了自己家过年,这一个春节对于毛家讲很热闹。春节后,毛军又联系到了一批树的买卖,一过元宵节就张罗起来,小丽自然来帮忙,她将孩子送到了婆家,和大花一家人做起了买卖。生意还算顺利,一车货出手后,赚到了些钱。毛军很高兴,决定带着大花和小丽到城里转转。大花和小丽自然很是高兴。
对于一个从未进过城的女人来讲,城市的生活是绚烂的,迷人的。这一天,毛军领着大花和小丽,来到了市里,两个女人从未来过这样的地方,她们眼睛看着,手比划着,嘴又在不停地说着。这时大花象发现新大陆似的拉着毛军的手说:“你看,人家城里人真能整,把一个穿着裤衩的女人挂到了窗户上”。毛军说:“别瞎说,那是歌厅,有钱人唱歌的地方”。小丽捂着嘴在一旁偷偷地笑着。最后毛军又领着大花和小丽下了次饭店,二人终于开了回眼界。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春耕时候,大花却突然病倒了,这下家里的活计都落在了毛军的身上,小丽也总过来帮忙,山上的农活多,有时小丽就帮着毛军干山上的活,一来二去,村里便出现了一些闲言碎语,都是关于小丽和毛军的。二人起初有所避讳,但时间长了,对于碎语闲言,大家也不再理会了。春耕过后,毛军领着大花到城里看病去了,诊断的结果让毛军吃了一惊,大花原来得了癌症,现在已经晚期了。回来的路上,毛军沉默了,大花也似乎猜到了什么。回到家,小丽已经将饭做好了,毛军有事出去了,大花简单地吃了一口,拉着小丽的手哭了,让小丽答应她一件事情,大花说,自己如果不行了,让小花过来照顾自己的小孩和毛军,小丽答应她了。

一个月后,小丽的丈夫突然回来了,听说小丽的闲言碎语后,回到家与小丽打了起来,他狠狠地扇了小丽两个耳光,小丽哭着和他扭打在一起,邻居毛军过来将两人拉开,小丽被人拉走了。第二天,小丽的丈夫没说什么,又走了,但房子却让他抵债了,小丽没了去处,最后大花将小丽的行李搬到了自己的家。这样,小丽住进了毛家。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大花起来上厕所,发现丈夫不在自己身边,借助闪电的亮光,大花发现丈夫正睡在北炕上,和小丽紧紧地抱在一起,睡得正香,大花一头倒在枕头上,一行热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自此毛军和小丽便睡到了一起,大花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村里的闲言碎语也渐渐地少了,大家也清楚,大花过去了,毛军和小丽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秋后的一天,小丽的儿子在场院里玩,他今年已经15岁了,早就辍学在家,一直住在奶奶家,同村的几个伙伴不知是谁弄来只大母鸡,几个小伙伴笼了堆火,烧了起来,又有个小伙子买了瓶酒,几个人大喝起来,其中一个人喝多了酒,大骂丽的儿子是王八,又说小丽是狐狸精,破鞋,丽的儿子与他撕打起来,两人被人拉开,丽的儿子跑回家,抄起菜刀,向毛军家跑去,到毛军家后,见母亲小丽正和毛军在屋里摘豆颊,他二话没说,举刀向毛军砍去,鲜血顺着毛军的脸留了下来,小丽抱着儿子的腰,哭喊着,毛军站起来晃了晃,便倒下了。丽的儿子扔下菜刀,向外跑去。小丽忙叫来村民,将毛军扶上车,向医院走去。来到急诊室,医生做了细致的诊断,命是保住了,但以后可能就是植物人了。

一个月后,大花病故了,大花的儿子扑到母亲的怀里大哭起来,毛军安然地躺在那,一动不动,对于一切他都一无所知,小丽帮着料理了后事,大花的儿子哭晕了几次。丧事过后,大花的儿子搬到了姥姥家,空荡荡的房子里只剩下小丽和毛军两个人。丽的儿子也不知了去向。

新春佳节又一次来到了,春节的前一天,丽的丈夫回来了,看上去很憔悴,来到毛军家,恳求丽原谅他,并上前抱住小丽不放,小丽狠命地推开他,将他推到屋外,告诉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丈夫沮丧地离开了。从别人口中得知,丈夫被那个外地的女人给骗了,几年的积蓄,让人骗个精光。最后还被那个女人的丈夫毒打了一次,无奈他只好从外地跑了回来。这天晚上,丽的丈夫又来叫门,丽随手抄起菜刀,将菜刀向门口扔去,菜刀飞了出去,险些砍到叫门的丈夫,丈夫看到菜刀,悻悻地离开了。

元宵节过后,毛军也离去了,小丽在毛军的坟前整整哭了一天。第二天,小丽便坐车走了,自此谁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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