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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草

刀刀

 

冬季深处

稻草丢失了油亮的金黄,在一阵

紧一阵的寒风中抖动

曾经举起的丰收,装饰的田野

眼中焦灼的希望,现在都收进仓库

只剩下枯黄的躯干安静地

躺在平场上

 

我很快就类推到自己

模糊的身份,很久很久以前被一个男人

在夜里种植,而他也同样来自

另一个男人的耕种,我们都乖乖地称呼

他父亲,再往前

再往前,他就成了神,在传说里叱咤风云

我和他也都背负着家庭的责任

从矿石和泥土里挖掘口粮,从女人的

身体里取出子女,而多年以后

我和他老了,皮肤起皱,长满斑点

干涩地坐在冬日下面,显得很懒

 

很快稻草在一些人的手上攥紧

有了人形,立在地头

就有了工作,而我的联想和描述

如此肉麻

 

 

 

刀刀  2004-12-14 洞天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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