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会简介] [章程/会员] [会员申请表] [澳洲彩虹鹦网刊] [订阅会刊] [联络我们]

 

灵魂交响

(组诗)

雪漪

(内蒙古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

 

 

深思的姿态

 

脑门上智商寡言  手心里欲望发烧

推开春天的门扉环视自然发芽

我有种时间下沉的急促感

 

挽着稻草编成的花篮

孤零零地坐在一棵挺拔的大树上

回收着绿色的希望我和那茎草一样都是清贫的歌者

说不清到底为什么要鞠躬尽瘁一生

 

为一箪食一瓢饮明哲保身

对慎重是生命来说也有它非凡的意义

挣扎在时空巨大的网中

我的气度在玻璃器皿里苟延残喘

 

灵秀的水可以让卵石醉得风调雨顺

我却量不出器皿里的温度

是零度还是沸点

与天空长期阔别

一切设防都像失控

缪斯的伟大出走就像一双鞋子逃亡

脚步回头时  鞋子已把春天

毫不犹豫地一起带走

 

看酒红的高粱坐在丰收的船上

向厚道的岸招手致意

我等候这种心情盗取那种心情的内衣

什么时候我可以昭示

不再让岁月的氧气杞人忧天

心情趔趄地反抗着青黄不接的默许

 

谁天马行空站在季节的悬崖边

向前推移着蛊惑如深井的隐患

行色匆匆的灰烬品着

不食人间烟火的苍茫大地

可我迷津到对自然无法返朴归真

 

唯有热情的张力把我热情地提升

不知经历哪场大雨之后才能

让一根根叫红烛的诗句振作起来

把自己裱在没有阳光的水域

做无涯的漂泊无涯的思索

除了诗歌这条简陋的船

行进在孤军奋战的苦旅中

我真的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

 

那么焊接起步骤的基调

是孤军奋战导致一无所有还是

只因为一无所有才要孤军奋战

站在卡夫卡布置的陷阱里问着是否

这样的疑问又如何让这样的感受

泰然自若地伫守

 

时时刻刻以饮水思源的方式

了悟人生

我为自己的命运解缆

红色的缆直抵天庭  这一刻

我发现自己很像  很像

普希金笔下“被命运追逐”的现代人

 

联想的探索

 

让我在看到青叶埋藏青叶

花朵倾轧花朵之前

素手处死阳光

听完大地做最后表白

横亘光芒的赤身裸体

碑一样拜访一下生死存亡的圆寂

 

忍受了历史凛冽的一瞥

一种难以言喻的剑光从眼前穿过

始料到生命出手可真大方

 

每一种生命都有缁色梦纬

流落中褴褛

没有庞大的屏障可以摆脱一切追击

我们的细胞都在做一样的沿袭

抱着瘦削抑或丰腴的身体

 

生命有时住在雪砌的城堡

经不住蹂躏时躲到坚固的岩层兀立

每一次咯血的呢喃长不成参天大树

死亡孕育的唾液成了刀俎

生命开放的花朵成了鱼肉

 

在不可抹煞的废墟教益中

我站在亡者的头顶说忠实的行话

谁愿回到一粒石子中静默无语

谁又愿溺于性命攸关的荒野

把栖落的梦座落成桃源

 

走出与走进的都不是预言

绝望是一首生生世世渗血的诗

 

现实的段落

 

雨洒庭前  冲动昏迷

我拾出收藏了年代久远的春天

那些春天充满青嫩的期许

我一时无法接受这刺目的摧残

 

香水洇透的春天已经把我辞退

一种美丽入鞘的宁静

我听见玻璃美人落地的声音

我听见漂泊的尘埃哭泣的声音

 

我的声带已被泪水的骷髅撞毁

我和泪水本不是一个家族

却经受了同一时代的变迁

面对无知的狡诈与阴险

我跳进智慧的温泉沐浴智慧

浪花的皱纹笑着找我复仇

 

为什么我诀别的手奋力所指

却捅不破那扇贴满黑印的红漆大门

把我的豪迈建树在春天的庄园

被放逐的青春藉着昂贵的资本

生活在辉煌的灯盏里

拿去我的生命也不会守口如瓶

 

我必须小心翼翼地拒绝平庸

学水鸟对深渊从来都视而不见

浩浩荡荡的雁阵在我头顶夸夸其谈

谁家屋脊壮观  并且宣布说

火与碳势不两立  冰和阳光不共戴天

我把这一套抽象的逻辑幽禁起来

让它土崩瓦解之后涅槃

 

 

[网刊作品总目录] [作者简介及作品]